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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河》及其作者们--牛学智

西吉文学网 2008年11月26日 12:34 西吉县文联

郭宁与《葫芦河》及其作者们

牛学智

我先后在两篇文章中正面谈到过“西海固文学”。一篇是《地域文学的新世纪思考》;一篇是《苦难的辩证——西海固诗歌断想》。前者写于2007年春天,其时正值郭宁主编的文学季刊《葫芦河》创刊,不言而喻,这篇拙文是郭宁出给我的“命题作文”。后者具体的写作时间我忘了,但它曾获过2004年第四届中国文联文学奖、文学评论奖,也就可以推断出来,大概写于2002—2003年之间吧。

为什么要说这些呢?一、这两篇拙文中我都批评了西海固文学(宏观的西海固文学与2002年前的西海固诗歌);二、我的批评尺度严格说来并不见得很严谨,比如认为西海固文学在思想视野上可能显得狭隘,在审美视界上或许表现的比较不高等等。如此观点即便是在今天也还不能完全反过来说,但这样的说法一旦形成惯性,其实某种程度上很会成为我们观照一种文学现象时的一个省事的托辞。敏锐的人们一定会追问:怎样的西海固文学才会是大视野、大视界呢?这些质疑可能很常识,反驳它也很容易,随便举证一连串的世界经典就会放心地打发过去,说,看这就是大视野、大视界。但真要坚持如此的批评观点终究还是缺乏底气的:你了解西海固的文学者吗?那种虽不见得大气的文学究竟是怎样产生的?尤其对那里的创作者而言,被他们视如生命、视作生活必需品的文学,你的那个要求多大程度上能让他们心服?

近年来,我常奔波在石嘴山与西海固的列车上,二十年前的旧事逐渐地黯淡了,二十年后的新事又与我十分隔膜。曾经熟悉的文学西海固在哪里?与我一起被称为西海固作者的那批“走出去”的身影还能代表今天的西海固文学吗?“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不得不浪迹天涯、又不能不回头看起程时的那些路,要提前了解故乡事的那种焦急心情,我相信是所有从那里走出来的文学者的共同心理。只是,王维笔下的那个“客”是谁呢?王维关心的那个“著花未”,也就是今天流浪在外的西海固文学创作者需要尽力回答的今天西海固文学。西海固文学中的“寒梅”,其味其色也许人们比较熟悉,它可以是石舒清、郭文斌、火会亮、梦也、李义等等,也可以是虎西山、冯雄、王怀陵、单永珍、杨健虎、周彦虎、泾河、李耀斌等等,也可以是拜学英、朱世忠、朱进国、李成福、赵炳庭、赵炳鑫、郭宁等等。可是,寒梅过后,“百花”呢?

这个角度,对于今天的西海固文学,我倒认为有必要提出一种适合它的评价方法论。那就是对于西海固文学首先要建立起码的认知论和主体论。

固原市文联主办的老牌文学双月刊《六盘山》,因为其稿源一般来自四面八方,有些栏目打头条的作者也多数来自其他省区,在了解今天西海固文学基本风格上,《六盘山》也许已经不是一个合适的刊物了。

支持我观点的倒是西吉县文联郭宁主编的文学季刊《葫芦河》,这份刊物才出完三期,摸索出自己的路子是郭宁及其同仁最伤脑筋的事,可是,刊物一开始虽经编辑严格取舍然而又感觉编辑无法排据的那些稿子,我认为已经促成了这份刊物将来的基本走向。

第一,它有那么多的文学新人亟待亮相。郭宁和他的《葫芦河》自然也希望几个名头不错的作家来撑其门面,《葫芦河》也许会一夜之间跨过葫芦河,可是如此举动能走多远?《葫芦河》显然早已意识到了它的根本。它选择了新人做它的奠基,马金莲、苏小桃、李继林、李怡,还有一排排长长列成队列的中学生。

第二,它有那么丰富的素材等着挖掘。在《葫芦河》亮相的作者中,有60后、70后、80后,更有90后。在《葫芦河》所展示的作品中,有传统的现实主义乡土题材,有现代主义乡土,甚至也有后现代主义——不再奉父辈的西海固生存现实为蓝本,它们是城市经验孵化下的反观西海固现实的文学写作。前一代西海固作家笔下的文学事实仅仅是它们重新出发的地平线,而不再囿于多少有点固化的苦难模式、抒情方式、感恩思维。它们眼里的西海固,完全是全球化干扰下的个体的、具体的、微观的以至破碎的西海固。这种文学形象肯定还远算不上成熟,但无疑大胆地放进了自己置身其中的体验和经验,使得文学西海固不再是一个大同小异的嘴脸。这是前一代真正农裔出身、接受应试教育洗礼的创作者无法从根本上完成的写作实践。无疑,这样的交叉立体、多视角**更方便凸显西海固生存现实、精神现实的“藏污纳垢”,不成熟中也就不自觉地预示了西海固文学空间的打开,对一份刚刚起步的刊物而言,不啻是一泓源头活水。

第三,它有明确的风格定位。在宁夏境内,大大小小的市级文学刊物也还是有几份:中卫市的《沙坡头》、青铜峡市的《古峡文学》、吴忠市的《文苑》、石嘴山市的《贺兰山》、银川市的《黄河文学》、固原市的《六盘山》等等。目前既与全国一线创作取得充分联系,又重心突出推出地方文学创作个性的恐怕就数《黄河文学》和《六盘山》以及《葫芦河》了。特别是《葫芦河》,约名家稿子不现实,推出一两个新秀,被推出的人似乎还颇为不屑,这时候,不以风格选稿、不以个性选稿,而以生活的创见选稿就成了《葫芦河》今天的基本定位,实际上这种做法其实构成了西海固文学今天的真正基础。其余几家几乎都处在“名家”与本地新人脱节的状态:一边总希望发些名家四平八稳的稿子以壮壮胆气;一边总喜欢发些貌似有创作经验实则只学会按照别人的模式往上套的看起来有技术的准小说、准散文、准诗歌,结果把真正有创作激情的文学新人挡在了刊物门外,或者通过对“技术”的编辑把关误导一些有文学感觉的新人,最终不得不完成所谓“技术”而压抑其激情的活生生、毛绒绒表现。刊物也就基本上呈现出似乎是地域文学特色,又仿佛必须是人类的标尺的混乱而拼贴的模糊模样。

《葫芦河》的不容易是不必赘言的,你看看那些有名头的省市级刊物就明白了。明着是“断奶”,暗着总还有些稳定经费,但它们也没有一天不叫苦连天的。而《葫芦河》就我所知道的,郭宁主编几乎要抽出差不多一半以上的精力和时间用来“化缘”,西吉县整个的财政收入本来就少得可怜,就算政府大力支持,靠政府办刊也仍然相当困难。这也许就是郭宁在他优美的散文集《如梦西域》出版后再很少发表作品的主要原因吧。

回顾郭宁与《葫芦河》及其创作者们,倒使我产生了一个也许并不被人认可的看法:作为文化工程之一种,与其打造一个或两个文学明星,不如用力培养一个或两个真正意义上的文学主编。文学明星的作品可以影响后世,这不需多少论证;文学主编的思维可以成就一个地方的文学烟火,这也无需多少举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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