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I ļʱ
SSI ļʱ
 
心 路

 2008年12月10日 09:22 来迟

 

 

来迟

 

我们都在路上,尽管历程不同,但都在阐释着存在的意义。―――题记

 

下午,团委通知明天要举行一次学社协会报告会,校领导参加,让准备一下,道远好生困惑?准备什么呢?

记得两年前,身患肾功能综合症的马歌,不管冷嘲热讽,流言蜚语的层层包围,执意拉着道远要组建本校第一个诗社——唯美诗社。

道远自然对自己的才思和文笔没有怀疑,担心的是如何去面对物欲横流,世俗的将诗性文字暗淡的不成样子的空间。一直以来道远不图名,不图利,院学生会主席推荐他当学生会宣传部长,班里同学们选他当班长,他不屑一顾。年终评奖学金,其他同学挣的面红耳赤,硝烟弥漫,他也漠不关心。也正因为这一点,他很自以为是。在那些名利之徒跟前理所当然的自命不凡着。自命清高的品性已经深深的扎根在道远的心里,他背叛着。组建唯美诗社,走在文山诗海里,是不是为了出名?这是否背叛了自己的背叛,道远能忍痛割爱吗?

两年以来,马歌对道远无微不至,关怀有加,两人推心置腹,肝胆相照。道远怎么能把马歌扔在孤独里,独自“两袖清风”呢?道远不能让马歌浮肿的身体再承受太多的精神压力,为了马歌,干吧!

为了给自己的蜕变辩护,以“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之类的话慰藉自己。人这种东西,是既立贞洁牌又当婊子,充许自己生活在感性世界,却要求别人去理性,反过来还标榜自己很理性。道远不能心平气和的去干,不能为了某个人而出卖自己的“人格”,让别人说三道四,指手划脚,正如余杰所说“真正可怕的不是现实的残酷性,可怕的是旁观者背后的冷潮热讽”。

道远在为难的夹缝中挣扎着,为了一个理由道远殚思竭虑冥思苦想了好多个日子,终于找了个理。对啊!大凡名人名家都是为了名利,才取得了成就?马克思是为了出名才成为伟大的革命导师,毛泽东难道是为了出名才成为革命领袖,尼采、叔本华是为了出名而成为哲学家?道远深知不能把自己与先哲相提并论,但理是一样的。只要自己不是为了名利,让别人去说吧。谁能为了名利而创作?大凡拿起纸笔写点什么的人,无疑是思想、观点、感情的流溢,作品有点效益不怪,怪得是在创作之前就有获得名利的想法。

道远心安理得的成了唯美诗社的骨干分子。仍一如既住的自命不凡着,每每有人提及起为什么要加入诗社同盟时,道远会有条不紊的将理由如数家珍的摆在他们面前。

唯美诗社在一个秋风萧瑟的下午随着一纸海报“石破天惊”的诞生了。谁又知道,这个婴儿的诞生,对道远来说,经过了多么艰苦的思想斗争,谁又知道后来经受了多少心血与汗水才将幼嫩的它从襁褓中捧了出来。结集发行诗集《跋涉者》的时候,道远作为骨干分子,审稿时不知和马歌不分白天黑夜的熬了多少日子,对于一向我行我素的道远来说,这是多大的痛苦。道远曾经几度思想上产生了动摇。他自命不凡的品性终于占了上风,既然踩上了这只船,就应该勇往直前的走下去,无论前面潜伏着多少危机。这困难说来就来,稿子审完一切就绪之后,向学校申请的资金迟迟到不了位,万般恳求下,学校给了一千块钱,其余的一千八百块钱将从何而来,对于还避荫在父母保护伞下的几个穷学生,道远、马歌还有其他几位都不是个小数字,怎么办?事已至此总不能半路夭折吧!到底该怎么办,组建诗社、审稿过程中的一小笔费用,就已经让几位省吃俭用了。道远和马歌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最终,还是马歌撑起了这份重担,向好多个亲戚揍来了一千八百块钱。《跋涉者》结集出版了。但是市场却意外的疲弱,几位同盟从小“文人”变成营销员,跑遍整个城市的大大小小的学校,结果都是一样的,能有一个人问津都是一笔可观的精神收入!时间并没有因为诗集的滞销而停留着。马歌已经大四了,道远心里的确不是滋味,马歌负债累累,道远认为自己也是祸首,脱不了干系,如果当时少了自己的话,马歌或许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自己也没有必要背负如此深重的愧疚。

道远实在太累了,他不得不去背负这难以承受的承受。

新学期转眼又到了,天气还是显得有点热,整个校园依然洋溢着绚丽多彩,绿依然绿,红依旧红,绿荫下的小石凳上,成双成对的情侣们缠绵悱恻着,分别还真怪,在时空的延续里,显得那么新鲜。

道远和马歌两位多愁善感的思想巨星的会晤是难免的,再别人认为不值一提的小事,对他们来说都能挖掘点什么,两个人各执已见,只到相互作出妥协和让步意见趋于一致时方恳罢休。

九月份的天气,天晚的并不算早,道远和马歌谈论到四周人去坐空的时候,道远提议要走。马歌好像突然从迷梦中惊醒一般,看着道远脸上的表情,马歌迟疑了片刻。“噢!还有一件事,快到十一了,今年是新中国成立五十周年,逢澳门回归,我琢磨着咱给他搞一次‘庆国庆迎回归的诗歌朗诵赛’你看咋样?”,道远一听马歌的话,本能的反映,“你还折腾啊?其他的该走的都走了,只有你和我还坚守着这阵地”。“我们不能因为有一点困难就半路退缩,人啊!这不了了之的结果实在太可惜,我敢肯定以后无论我们走到那里,路子都不象我们想象的那样平坦,面对生活,选择生我们就必须走下去”。

道远沉默着,黑夜里远近的灯火,无法改变夜的无罗地网,一切都是模糊的,道远就连坐在近前的马歌的脸都看不清楚,道远的心里,更加阴暗了,他清楚这微弱的散布着的灯光无法烘干笼罩在心头的阴影,马歌一定比他更难受。在近乎窒息的等待里,马歌承受着多深的孤独。道远的思绪依然很乱,以致于长期以来的酸甜苦辣齐涌心头,他无法控制这委屈的泪水。哽咽变成了大声痛哭,诚然马歌的委屈不亚于道远,两人不约而同的痛哭了一场。

既然都在这份上,还有什么在说的,第二天,一大早,道远托着浮肿的两只眼和马歌干了起来,策划、分工,马歌搞内勤,道远搞外联,一个礼拜的日子,一切前奏工作都安排妥当了。那一个晚上,学校的阶梯教室里,张灯结彩,座无虚席,就连走道里都挤得满满的,整个活动气氛热烈。当学院宣传部部长将最后组织奖颁发给道远时,同学、朋友们送来的一束束鲜花,道远眼睛湿润了,这是长期以来奋斗的回报,还是屈服于名利的惭愧,总之,泪毫无掩遮的流了下来。

道远清楚对于马歌来说,这一次成功的活动,是他在唯美这片土地上的最后一站,也是对他一年来辛勤耕耘的圆满,马歌坚强的意志和奋斗不息的精神给了道远很大的感触,在这一段跟随马歌创业的路上,有许多的挫折,但不幸是一所最好的大学,是一笔富贵的精神财富,流言蜚语,鲜花飘舞,都让道远为之感动,如果说人生是一个悲剧的话,那么只有你以积极的心态去面对,那份酸涩的阵痛才会显得美好,那份独登高楼望尽天涯路的孤独,痛的美丽,道远感激马歌,也感激生活,生活中真正可怕的不是现实的残酷性,也不是旁观者背后的冷嘲热讽,而是没有耐心和忍心。

大四了,马歌要应对一些临近毕业的事情,不得不与自己曾经精心呼护耕耘过的土地告别,不得不与和自己一道过关斩将的兄弟告别。

道远和马歌是从孤独里走过来的,孤独对于道远那善于思想的灵性无疑是好的去处,亚利士多德曾说过“享受孤独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傻瓜、一种是天才”,道远自己是那一种或者是中间的,只知道孤独让他开始思考、思考让他去批判,批判让他重新整合,整合结了他新的启发,陈歌在孤独的思考里不断的充实着自己,他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督促着他,是虚荣、是成就感、是活着的责任?他必须不断的向山顶攀登,虽然到达完美是不可能的,但他必须向着完美靠近。

唯美的在前进,靠的是魅力、学识,是道德品行素养,靠的是一种多元综合的文化。

陈歌必须兼承唯美精神,他以政治家的远见卓识和经济家的精打细算,对唯美诗社进行了细致入微、大刀阔斧的改革,把诗社改为学社,让诗歌、散文、小说、杂文等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兼容并蓄。一切都策划好了,道远又充当起了外交家的角色,明查暗访招兵卖马,广揽人才,一个多月过去了,还算不几个版块的负责人都物色好了,道远紧接着是广告战术,诗社到学社的和平过渡终于完成了。

正值第七届校园文化艺术节,各个协会学社都大张旗鼓的拿出了自己的拿手好戏,唯美学社也不甘示弱,陈歌和几个版块的负责人也搞了一次诗文大赛,征稿、审稿、唯美学社如期在校园文化艺术节上粉黑登场,诗文雨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为文化艺术节增添了光彩。

道远在唯美的历程也该结束了,他很平静。一个平实唯美的故事就是这样,道远的散文,唯美的故事这样。真正让道远为之感动的不是那分苍白的成就感,而是那段看似平淡却充满色彩的经历。

第二天,道远精神抖擞的走进了学术报告厅,他不是凯旋归来的英雄,而是整装待发的士兵。

                                                                   (责编:李怡)

相关新闻
SSI ļ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