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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石寨散记

 2009年03月25日 02:59 

火石寨散记
 
 


◎文/谢瑞

      火石寨位于西吉县西北部的火石寨乡内,南北长17公里,东西宽10公里,距西吉县城10公里。有红色、紫红色的山崖、山峰、山脊、怪石突兀于黄土高原之上,地貌景观壮观奇美。因其红色砂岩裸露,当地人把这里叫火石寨,是宁夏第一个国家级地质公园。

      盛产传说的地方

      西海固是一个盛产民间传说的地方,这里的孩子是在故事中长大的。从地名的由来到神话传说,应有尽有。与火石寨有关的传说也有很多,最广为传诵的则是穆桂英在此打破天门阵的故事。

      章回小说《杨家将》中的穆桂英是否真有其人不得而知,但这里的人们深信确有其人,并一代代传下来这样一个故事:这里原本叫做穆柯寨,是穆桂英的大寨。为了打败辽兵,破解老道颜容为辽兵布下的“天门阵”,宋将孟良欲取穆柯寨的镇山之宝——“降龙木”,并以此逼迫穆桂英投宋破阵,遂放火烧山毁寨,不料火势太猛,竟然烧红了山崖上的石头,穆柯寨因此变成了“火烧寨”,火石寨就是“火烧寨”的谐音。民间亦有将西吉县城叫做“穆家营”的称呼,相传是穆桂英当年打破“天门阵”前驻扎军队的地方。无独有偶,在六盘山深处,据传有一块石头像极了杨继业被辽兵大败之后撞向岩石的形象,旁边还矗立着一柄大刀造型的细高石头,甚至有人更是惟妙惟肖地将另一块石头描述为杨继业的战马。

      当然,关于火石寨地名由来的传说还有许多,比如说这里是唐僧去西天取经时路过的火焰山等等。所有这些出神入化、让人产生许多美好遐想的传说,不但具有解乏与消磨时光的功效,也许也是西海固地区的文学造血机器,从小熏陶了一批批青少年,让他们成为宁夏文坛一颗颗耀眼的文学之星。不过,相比于传说,我更愿意接受火石寨的名称源于这里火红色的山石。

      不仅仅是地质公园

      从相关介绍里可以看到,火石寨丹霞地貌地质遗迹规模宏大,发育典型,景观也相对丰富,已发展成为宁夏境内比较有知名度的旅游景点。关于火石寨丹霞地貌地质遗迹和自然风光的记载,清代《固原州志》中是这样描述的:“(云台山)山高岭峻,洞深桥危,重峦叠翠,曲而幽深,传为唐初羽士和野牧仙栖鹤之处。”而云台山、禅佛寺、武家庄岩画、石寺山等在民国《西吉县志》里被列为“西吉八景”。与我国许多丹霞地貌景区相同,火石寨也是道教、佛教胜地,积淀着自北魏、隋唐时厚重的佛道文化底蕴,与著名的须弥山石窟群一脉相承,绵延长达50余公里。景区内的石寺山现存长方形大小石窟8孔,可惜的是石窟内的造像均被毁,现仅余部分佛龛与残留壁画。武家庄岩画位于火石寨乡北端武家庄村西的山梁上,壁画刻于白垩纪和尚铺组巨厚层状红紫色砂岩之上。为一幅长5米、高1米的“唐僧西天取经图”,具有很高的文化研究价值。

      火石寨不仅仅只是一个国家级地质公园,虽然是以国家级地质公园而闻名,但这里也不乏江南水乡的韵致。云台山也称扫帚岭,同样开凿有石窟,位于西吉县城北15公里火石寨乡南到5公里的石峰群中,因山岭上生长制做扫帚的毛竹而得名,亦称“西武当”。这里草木葱茏,溪流淙淙,特别是造型奇特高高耸立的石山尤能给人以“桂林山水”的感觉。奇美的自然景观和人文建筑相映成辉。大佛殿、菩萨殿、玉皇阁、牛王殿、万寿宫等洞窟30多孔分布在东西长约300米的石壁上,多为长方形平顶式,带有圆形穹顶。与武家庄石窟一样,造像多数已经毁坏,仅有残存的石雕须弥座、佛龛、壁画等。较完整的石雕像有4尊,最大的是身高4.8米,腹围4.4米的立佛。还有3尊铜佛像,其中之一据考证为北魏太武帝拓跋焘时(424年—452年)所造,还有一尊宋代释迦牟尼鎏金铜像,高46厘米,重18公斤。扫帚岭石窟开凿于何时已无史料稽考,据导游介绍,如果铜佛像不是赝品的话,应该为隋唐时期所造。

      同时,火石寨早在2003年就被批准为国家级森林公园,有天然次生林2000公顷,高等植物多达215种。栖脊椎动物有56种之多,其中包括国家重点保护动物鹿、豹和红腹锦鸡等。

      石城天险

      坐落在这里的大石城景点,现保存有大量的明代军事建筑。据史料,唐朝时期这里曾经是吐蕃的兵寨。

      石城(今西吉县火石寨乡蝉窑村),位于云台山山顶,四面峭壁陡立,天然形成,红沙岩质,形状像一头卧牛,底部周长约800余米,垂直高度约50米。东南角有人工开凿的石阶用以上下攀登出入。石城顶呈牛背形,东西长约300米,南北宽约100米,面积大约35000米到40000余米。顶部中段从东至西有人工开凿的穴式长方形石窟6个。东端有一窟,据推断可能是当时的灶房。石城的四周被俊俏的岩壁包围,只东西两端有狭谷可通,又好似围绕石城修筑的一座大城池,地形险要异常,易守难攻。石城是一个沿袭时间很久的地名。唐代吐蕃占据固原时即称石堡,后来演化为石城,明代的历史典籍里已称其为石城。因明代初期满俊(又名满四)据此与朝廷抗衡而闻名,据《明史》:四年,满俊反。满俊者,亦名满四。其祖巴丹,自明初率所部归附,世以千户畜牧为雄长。仍故俗,无科徭。其地在开城县之固原里,接边境。俊犷悍,素藏匿奸盗,出边抄掠。会有狱连俊,有司迹逋至其家,多要求。俊怒,遂激众为乱。

      这次起义,历经了大小300余次战役,给明王朝在固原、宁夏以及陇东地区的统治以沉重的打击,但由于起义队伍的成份比较复杂,纪律松散,缺乏军事素养,加上与满俊一起起义的土达杨虎狸的叛变,起义最终以失败告终。

      在旧西吉县志中也将石城列为县八景之一,称其为“石城天险”,并赋诗描绘:“岗峦峻巍人云标,朝日苍茫夜寂寥。飒飒风声沉万壑,森森剑气透重霄。石级有路凭谁凿,荒城无烟待人烧。残迭徒资叙阳照,牧马悲嘶已非遥。”

      那些“花儿”

      与美的自然景观相比,土生土长在这里的回族花儿则更让人荡气回肠。

      在饱览了美丽的火石寨自然风光的同时,我们有幸聆听了一场花儿歌会,所有的歌手都来自民间,他们用最朴实无华的歌声,向我们诉说着岁月的飞短流长。“花儿”,又名“少年”,流传在宁夏、甘肃、青海、新疆等地,也是回族人民最喜爱的一种民歌。这一传承几百年的民间口头艺术表现形式,被誉为“中国大西北独特的诗体文学”。唱“花儿”是宁夏南部山区西海固人民的风俗习惯,在表现形式上融汇了陕北信天游和阿拉伯音乐风格。这里大小乡村,无论是田间地头忙农活的大人,还是挑水赶羊的娃娃,谁都能扯开嗓子唱上几首。在这里有这样的说辞,有道是:“‘花儿’本是心上话,不唱时由不得自家;刀刀拿来头割下,不死还是这个唱法。”我们听到的是这首“花儿”:

      上去(者)高山看平川,
      平川里有一对牡丹,
      白牡丹白得照人哩,
      红牡丹红得可怜。
      哎哟哟……

      “花儿”一词最早出现在南北朝时期的《玉台新咏》中沈约的诗《领边绣》中,全诗如下:

      纤手制新奇,刺作可怜仪;
      萦萦凤子飞,结伴坐花儿;
      不声如动吹,无凤自移枝;
      丽色傥未歇,聊承云鬃垂。

      清人吴兆宜在诗题下加注说:“领边绣即方领绣也。”在“结伴坐花儿”句后援引宋梅尧臣《领边绣》诗“愿作花工儿,长年承素颈。”云:“花儿是领上所绣歌童也,观下不声句可见。”统观全诗,吴兆宜的注释是可信的。沈诗中的“花儿”便是“花工儿”或“歌童”,也就是我们今天称谓的“歌手”,在洮岷(今西海固地区亦同)一带又叫“花把式”。

      根据张润平的相关考证文章,“花儿”一词应该有两层含义:一是指这种民歌形式,二是指唱这种民歌形式的人。“花儿”一词的最早含义应该是指唱“花儿”的人。因为名字是起给别人叫的。最早当地土著是意识不到所唱的歌叫什么名字的,但对唱得好的歌手就格外注意了。他们把唱得好的人叫“花儿”。而在西海固这个“花儿”的王国里,我们在西吉火石寨见到的“花儿”歌手以及他们所唱的“花儿”,无疑是地道的,高水准的。这里毕竟是河州型花儿的流传地,而前文所列的“花儿”则是河州型花儿里的代表作。这对于我们的火石寨之行也无疑是一份意外的收获。

      与每一次远行相伴的不仅仅是临行前的憧憬与向往,同样也有离开时的或震撼或满足。火石寨之旅相比震湖之行,我们的心情不但相对轻松了许多,而且内心也充满了震撼与满足。毕竟我是出生在这里的,即便是如此,当我们坐上大巴离开那里的时候,我的内心还是升腾起了莫名的惆怅,耳畔也再次想起了一首几个小时前听到的“花儿”:

      走着呢走着呢走远了,
      褡褡里的干粮变轻了;
      走着呢走着呢走远了,
      想家的心思就重了。
      ……
      走着呢走着呢走远了,
      庄子就看不见了;
      走着呢走着呢走远了,
      母亲的影子就模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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